【6713】归宿
是阿逊的点梗（梅小姐被梅花大侠强迫嫁给首席，发现首席是伍六七）@古狄逊定理
•封建文学注意
•重度OOC（梅小姐不会武功，偏小女孩性格）
•私设满天飞，剧情比较随意，带一丢丢沙雕
（一）
没有人清楚柒上梅花山庄提亲的原因。
“我要娶你嘅女，梅花十三（我要娶你的女儿，梅花十三）。”
梅花大侠盯着眼前的男人，表面上一声不吭，心里头却开始慢慢盘算起来。
暗影刺客的首席柒，玄武国数一数二的强者，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达到了无数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顶峰。
“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把十三嫁给你？”
“我中意佢，就咁简单（我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梅花大侠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这小子果然和传言里一样，狂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任你再怎么狂，还不是得来求我？
“我若是让她嫁你，你能给我什么？”
梅花大侠老来得子，大夫人早已经因病逝世，留给他十三个女儿。
在他眼里，女人不可能达到剑术的巅峰，他要将他的毕生心血都传授给最小的儿子，偏偏他这般年纪，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如果柒能帮忙指导，那必是如虎添翼。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柒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梅花大侠的意思。
柒心里清楚，他大可不必理会梅花大侠，直接把梅花十三拐走也未尝不可，毕竟玄武国人都知道，梅花大侠只是把女儿们的婚事当成筹码，为他儿子的未来铺路罢了。
再不济，这老头要是追过来，打一架的事情，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干不过一个老头？最糟糕的下场也就是两败俱伤，不过一死。
可他不想让梅花十三背负不清白的骂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要明媒正娶。
即便她根本不愿意。
“你想要乜嘢（你想要什么）？”
老头放下手里的茶，雪花一样的长须掩盖不住他的笑意。
这鱼不就这样上钩了？
（二）
“伍六七，我要嫁人了。”
梅花十三“嘎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红澄澄的冰糖葫芦，冰糖的清甜和山楂的酸涩同时在她的舌尖上炸开，很奇妙的感觉。
墙边的红梅开得正艳，火烧一样热烈，像是要把压在上头的雪烤化。
“啊？哦。对方是什么人？你喜欢吗？”
伍六七将视线从她身上移走，看向手上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黑沉沉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听说是什么刺猬组织的首席，给的彩礼还挺多，大概是个人傻钱多又很厉害的老头？没见过，不知道。”
“……”
梅花十三摇摇脑袋，又从草靶子上拔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伍六七，一串顺手塞进嘴里。
伍六七突然看向身旁的姑娘，她身上裹着青色的袄子，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就是一颗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没什么大家闺秀的模样，可他觉得世上没有哪个姑娘会比这个更好。
问题就这样水到渠成地问出口了。
“那梅小姐……喜欢我吗？”
她有那么一瞬间地呆滞，只一瞬间。
梅花十三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和伍六七见面的场景。
对于十岁的梅花十三来说，梅花山庄之所以能够称之为家，是因为母亲在那里。那时候母亲刚逝世，父亲对她不多理睬，姐姐们也顾不上陪她，霎时间她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心灵无处安放，灵魂没有寄托。
孤独感弥漫心间，她抹抹眼泪，第一次独自离开梅花山庄，像其他叛逆期的小孩一样任性地离家出走，即便或许没有人会来寻她。
梅花十三背着小小的包袱，在集市里逛了一整天，往日里吸引她的糖人、糖葫芦、杂耍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此刻却像平平无奇的白纸，根本没什么好玩的。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米饭的香味从窗户里冒出来，无家可归的女孩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白馒头啃起来。
背后的屋子燃起了亮堂的烛火，黄澄澄的，里头传来了小孩在餐桌上向父母撒娇的声音，男人和女人愉悦的笑声、交谈声……
眼泪顺着圆滚滚的小脸流下，滴在馒头上，索然无味的馒头多了一股咸味，她咬着唇，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唔好喊啊（不要哭了），嘈死人（吵死人）。”
对面黑漆漆的角落里里传出少年不耐烦的声音，一下子把梅花十三喝住了。
那个少年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里，血红色的眼眸瞪着她，身旁是一把长刀，隐约能够见到他脸上的刀伤，他和这篇夜色融为一体，以至于梅花十三一开始就将对面的人彻底忽略了。
她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从他恶狠狠的语气里不难听出这个人在凶她。
那颗青团子哭得更大声了。
柒索性闭上双眼，用手堵住耳朵。
他现在只想休息。
梅花十三并没有遂他的愿，一阵阵抽泣惹得他心里的烦躁感慢慢攀升。
“啧。”
果然不能试图和小孩子讲道理。
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她渐渐收敛了呜咽声。
柒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睡觉了。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家？还是说你也离家出走了？”
……
那青团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她抹了把鼻涕，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对他来说是不错的催眠剂。
“我叫梅花十三，你叫什么名字？”
“你饿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大哥哥……”
……
破晓时分，柒睁开双眼，发现昨晚那只青团子就睡在他旁边，泪痕还残留在脸上。
晨曦的光照耀着她，那张脸看起来像肉包子一样软糯可口，两颗芝麻大小的泪痣点缀在双颊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的刀伤已经凝血。控制住想捏一把那张脸的手后，柒提刀起身，准备离开。
他没走几步，青团子也醒了，快步跟在他后面。
“不要跟着我。”
他的声音连自己听着都别扭。
梅花十三仿佛没听到一样，像颗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住他。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黏，就是八年。
那之后没过几天，柒就将她送回了梅花山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明明可以放着不管的，为什么连手头上的任务都放着搁置下来跑去给她当保镖。
“你叫什么名字？”
她赖在他背上死活要问出个结果。
“伍六七。”
柒随口一说，没想到那女孩却上了心。
“伍六七，你还会来看我吗？”
“不会。”
他实话实说，确实没那个必要，脖子上的小手箍得紧紧的，似乎没有松手的打算。
“会……”
哄小孩子罢了。
柒当时并没有想到在这之后为了哄这颗青团子会把自己都搭进去。
“梅小姐……喜欢我吗？”
伍六七从她手上接过糖葫芦，四目相对，夕阳碎金一般洒在他的脸上，为那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轻纱。
“不讨厌。”
眨巴几下眼睛，她转头切断了两人间的对视，耳根子又微不可察地红上几分。
“嗯。”
伍六七低垂着头，嚼着糖葫芦胡乱应和了一声。
啧，酸掉牙了。
“伍六七，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嫁人的吧？可是逃得了第一次，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以后不用来找我了，我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你找不到。”
……
梅花十三难得唠叨，伍六七沉默着听完她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时不时附和几句，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那，就这样，谢谢你的糖葫芦。再见，伍六七。”
太阳落下了山头，夜色在她的碎碎念中不知不觉笼罩大地，她一把抢过伍六七手里的还剩下半数糖葫芦的草靶子，顺着梯子轻车熟路地翻过墙头，没了踪迹，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停留的模样。
伍六七眼巴巴地望着姑娘消失的身影，愣了好一会儿。
“再见。”
（三）
柒要迎娶梅花十三的消息不胫而走，刺客组织炸开了锅。
首席一定是被梅花大侠的小女儿灌了迷魂汤。
不然怎么解释不嫖不赌的“三好刺客”竟然打算把家底儿都掀出来娶媳妇儿这件事。
刺客这种高危职业不好干，工作量大收益又少，一单下来近七成利润都要被组织砍了去，技术不过关还容易把小命丢掉。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去当刺客？
最好的才配得上她。
柒是这样想的。
“伍六七，我不想嫁人。”
梅花十三不止一次和他提过，他心里门儿清，如果可以，这姑娘根本不想嫁。
“嫁人有什么好？若不是嫁给父亲，我娘也不会这么早死。我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梅小姐想做什么？”
“你等等。”
她神秘一笑，顺着木梯熟练迅速地爬回去。
“你小心点。”
他看着有些猴急的姑娘忍不住出声提醒。
“知道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柒听见关门声，不知道她回房里头摆弄什么。
“伍六七，我可以了，眼睛闭上。”
他很听话，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许是这姑娘太着急，下来时一脚踩空，少年在她的惊叫声中睁眼，接住人后把人往怀里一带，成功地完成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眼睛一睁，那必是忘不掉了。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窝在他怀里，新换上的石青色衣裙完美地勾勒出少女特有的柔美曲线，纤纤细腰，盈盈一握，一切都恰到好处。
若不是梅花十三开口提醒，他真想一直这么搂着。
“你看，这是旗袍，好看吧？”
梅花十三走到他身前小转了一圈。
“好看。”
好看，比身后开得灿烂的粉嫩桃花还好看。
“这是我自己做的，玄武国没什么好看的衣服，我要做好多漂亮的衣服，引领玄武国潮流……”
她后面说什么，他都听不清楚了，黑色的眸子里只映衬出少女清丽的面容。
心里就这么陡然地生出娶她的想法。
梅花大侠不会放过利用女儿的机会，她迟早……会被迫嫁给别人的吧？
既然如此，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比起嫁给那些没有来路不知秉性的人，嫁给他不是更好吗？
他不会强迫她，他会对她好的。
他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她想做的事情，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了解梅花十三的所有。
柒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理由驱使自己行动，此时此刻，理智思考的天平突然倾斜，他只看见那些对自己达成目的有利的事实，他把暗影刺客的身份、各路仇家、梅花十三的感受……这些事一股脑全部地抛掷脑后，最后得出了自己期盼的结论。
他要娶她，于她和他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底，只是想自私地占有罢了，他和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他是个人，偶尔自私一回也没什么。
……
“伍六七，我不想嫁人。”
可我想娶你。
（四）
直到梅花十三出嫁那天，她再也没见过伍六七这个人。
她看着那个光秃秃的草靶子心里不知怎的生出几分落寞。
这没什么，糖葫芦而已。
火红的嫁衣往身上一披，喜帕往头上一盖，踏出这个门，她跟梅花山庄，跟伍六七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这场婚礼对梅花十三来说不过是走个流程，她仿佛一个局外人，漠然地听着周围的喧闹声。
透过喜帕隐隐约约能看见红球另一头的男人，那人模糊的身影和某个熟悉的人重叠在一起。
“夫妻对拜！”
饶是隔着一层喜帕，她也能够感受到面前男人灼热的目光，像极了……伍六七？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处在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
怕不是疯了。
（五）
柒的手僵在房门前，到了这一步他竟然害怕起来。
那是你明媒正娶的新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不停地宽慰自己，颤抖地推开了木门。
他的姑娘披着一袭火红嫁衣安静地坐在床边，像只乖巧温顺的猫。
诡异的清香在弥漫了整个房间，柒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这迷药怕不是从山下集市搞来的，梅花十三从来都不甘心做只囚鸟。
柒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关上门后，坐在那头的人明显紧张起来，青葱般的细指死死揪着身上的嫁衣。
柒拿起摆在桌上的如意秤杆，一声不吭地坐到梅花十三身旁，她稍稍往旁边挪动，拉大两人间的距离，柒又往那边挪过去，谁知道这姑娘来劲了，继续往那边挪。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较上劲来，直到没有地方供她挪动。
还好这木床不算长。
柒哭笑不得之际，她突然凑近，白嫩的手隔着衣料顺着他的腹部缓缓地抚上胸口，喜帕下的面容不知是何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那细柳般的腰肢，正打算挑开喜帕之际，怀里的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迅疾如风地向他肩膀刺去，他下意识地用手上的的秤杆挡住匕首，抓住她的手腕后秤杆迅速往上一挑。
“是我！”
匕首和喜帕齐齐落在木地板上，梅花十三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一时之间不知应作何反应。
“你……来给我送糖葫芦吗？”
少女清丽脱俗的面容上描摹着精致的妆容，美艳绝伦，柒却不敢看那张脸，心虚地垂下头。
梅花十三反应过来后，只觉得五味杂陈，种种情绪交织着，愤怒如潮水般席卷心头。
“你是那什么首席？！你跟父亲提的亲？！”
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说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在耍我吗？”
梅花十三揪住男人喜服的衣领，所有积压的情绪在那一刻如洪水决堤般宣泄出来，看见她泪珠子从眼眶中涌出来的那一刻，柒就后悔了。
根本见不得她哭。
“十三，再相信我一次行吗？我答应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梅花十三转身背对着他，男人从背后搂住她，几乎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在哄人。
“伍六七，我讨厌你。”
（五）
新婚那晚后，梅花十三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伍六七。
伍六七拖着一身伤回家时，梅花十三被那场面吓到了。
他刻意避开她，悄悄地躲到房里，地方就这么大点，她多多少少都能察觉到动静。
一推开门，血淋淋的伤口像明晃晃的刀子，割得她眼睛生痛，狰狞的伤疤横七竖八地烙印在他上身，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刺客果然是高危职业。
“欸？梅小姐？别看。”
他说话都没几分力气，眉峰紧蹙，像是在隐忍身体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不看是不可能的，放着不管更加不可能。
“伍六七，你现在的样子更加让人讨厌了。”
梅花十三走到他面前，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清那些凌乱的刀伤后，她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是很厉害吗？可别死了。”
看着他那满身疮痍的模样，一股无名怒火窜上梅花十三的心头，焚烧她的胸口。
上药的力度有多轻柔，她嘴上的话语就多刻薄。
伍六七捂着胸口轻笑出声。
“梅小姐舍不得我死吧？你现在的样子，跟以前赌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吗？”
她突然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咸不淡地应和着面前的人。
“痛痛痛痛痛！轻点轻点梅小姐！”
“我还以为你不怕痛。”
纵然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伍六七依旧睡着了。
梅花十三烧好热水后，将他身上的血污细细地擦拭干净。
她才发觉，自己做的事情跟嘴上说得完完全全反过来了。
“是啊，怎么可能讨厌你……”
就像她之前说的，嫁人是迟早的事情。
梅花十三心中有气，她气的是伍六七一开始就没跟她说过，也没有打算跟她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是糊里糊涂的，像是被人玩弄了。
夜深了，梅花十三燃起了亮堂的烛火，黄澄澄的，一如十岁那年她出走时在夜里所憧憬的一般。
床上的男人微微睁眼。
一身青衣的女子安静地趴在床边，他轻轻扶平她微蹙的眉头，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来日方长。
—完
梅小姐真的很好哄啊
虽然在作者干涩的文字和有限的知识水平下这婚礼没有什么盛大正式的感觉，但是柒哥真的花了大手笔
改得有yi点儿多，阿逊不要打我(´-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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